(一)
甘美珠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的时侯,她和父母弟妹,居住在这个与世无争的南海小岛上,就像一只快乐的小鸟。小岛,真的很小,它的地理位置, 是在香港岛以西,叫做坪洲。它是与另一个较大的大屿山,再加上南丫岛及长洲,组成四位一体的岛屿,属香港的离岛。在坪洲,原本泄布工业曾经十分蓬勃,美珠 的父亲,在三十年前就跟随乡人们,从中国大陆内地的东莞,老远跑到这里做泄布工人,直到升做师傅,入息相当安定。
他们一家人三餐是不用愁的,美珠和一个弟 弟、两个妹妹都有书读,闲时帮母亲做些家务,童年很是愉快。三年前,美珠才十四岁,已经长得亭亭玉立、窈窕动人,身段突出了,令男人见了,都会望多两眼。 岛上只有一间中学,但都是岛上贫穷居民的子弟就读为主,学生亦少得很,祗因香港的教育制度实施九年强迫性免费教育,所以中三以後,学生便大幅度地减少,多 投身到社会工作去了。美珠也一样,中三才读完,此後便和毋亲一起到泄布厂当女工去了。然而,这一年,美珠却遭遇到生活中的难题,而且难题很不少。首先,是 中国大陆的劳工便宜,向海外大力倾销与外资工业的合营,在沿海设立了经济特区,消费价钱比任何一个国家或地方的人工更廉,香港大部份的工厂都内迁入大陆的 特区去,於是直接打击了坪洲的泄布业。
两年下来,已使这一行业务凋零,坪洲由十多间泄布厂,现在只剩下两间小厂,还经常没工开,大量的泄布工人处於失业状 态。美珠和她的妈妈,都被迫停工了,爸爸亦等於「半失业」,每个月祗开工七、八天,一家人生活顿成问题。其次是美珠的「人生必经阶段」上,出现了麻烦,爱 情降临了她的身上,而婚姻,亦在稍後的时间由父母提出。祗可惜这这两件事,并非一致的,美珠爱情的对象,并不同於她要嫁给的那个男人。最令美珠苦恼不堪 的,是她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,一个中年男子,一家游客餐厅的老板李达西。而父母要她嫁的,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,他叫马华,才廿三、四岁,是当地石矿场 内技术最精的石工。坪洲地方细小,马华和美珠在童年时代早就认识了,只是,他人也率直老实,直等到他父亲出面向美珠的爸爸提出了婚事以後,他才敢同美珠约 会。「珠,你十三岁那年过年,我见你穿了漂亮的衣服陪你妈去拜神,那时我就想娶你做老婆了!」马华曾这样向她倾诉衷曲。个性憨直的马华,谈情也是这样开门 见山的。
美珠虽然也觉得他相当色情五月天只是牛高马大,说话大声大气,一点也不像她在电影上所见的「英俊小生」,对於一个响往浪漫爱情的美珠,是颇感失望 的。但是,现实粉碎了她的浪漫之梦,马华直等到三、四年後,才提出娶她做妻子,其中原因,并非嫌美珠当时太年幼,在当地,仍属乡村的地方,十六、七岁的姑 娘嫁人是常见的事,最大的原因是男方未够经济能力。当地,仍保留封建的婚姻陋习,很像是买卖婚姻,甘家提出要三万元聘金,并需礼饼酒席一应俱全;马华知道 他非要苦干几年不可,直到当时,他手上才积蓄了二万多块钱,在讨价还价後,聘金减为二万五千元,礼饼照送,酒席照摆。为此,他必须向石矿场老板借下与他积 蓄差不多的数目,始能遂了他这个心愿。但借钱的条件是∶在他结婚三个月後,要将他调离坪洲,派往香港岛东面石澳的另一处石矿场工作,因为那边以同样工资, 是无法请到和马华一样好技术的工人的。
但即使他被调离之後,薪金仍比在坪洲为高,比起在香港岛聘请来的人工,仍属非常廉宜。马华要成家,更重要的是要娶这 个靓女为妻,满足那种占有美女的虚荣;实际上,谁不想自己的老婆比别人的老婆更出色?更聪明的呢?所以他决定接纳老板的条件。美珠的双亲,极喜欢这个小伙 子,并同样喜欢他的那笔聘金,在当地,无论如何也算是「大手笔」的了。他们用半强迫的态度向女儿提出∶只要接受马华的「爱」,他们一家大小的生活,暂时便 可以解决困难,弟妹们也就能继续念书,以後她也能随丈夫搬住到繁华的香港岛去,和亚华过那美满的「天堂伴侣」的生活。美珠没有考虑的馀地,她怎能够说,她 早已爱上了另一个有妇之夫呢?一提出来,父亲准会把她活活打死的。但有时,她也暗暗怀疑,自己和达西之间的那份感情,究竟是否便是「爱」?达西,是口口声 声说爱她的。也真是,当初达西追求她的时候,几乎每天一封情信,待见了她的时候塞给她,至今已超过四个月了。相反,作为她未婚夫的马华,就从不晓得写情 书,很可能,他念的书比美珠还少哪!马华亦不会甜言蜜语,好像美珠既然快要成为他的妻子了,那些话便成了多馀似的。
这对美珠来说,总觉得有些不满足。不 过,美珠也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孩子,她的头脑,更绝不「新潮」。好像达西对她的野心,常常当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,达西总是向她提出肉体的要求,而她总是 断然拒绝了他。为的是,她觉得自己已是属於马华的人了,自己的初夜权,就应该被马华享有。然而,美珠又下不了决心,趁早在结婚前挥彗剑、斩情丝,这令她经 常处於烦恼中,不知何所取舍。吉日已经择好,文定过後的第十八天,便是美珠出阁的佳期了。这已是第十天,贫家的女儿,虽是快做出嫁娘,但是为了帮忙家务, 还得上山采柴作燃料。家中虽然也装有石油气炉,但石油产品年年涨价,能用不花钱的方法,当然比要花钱的好得多啦!山不远,更不高,只在村後,山上种满松 树,政府并不禁止村人把那些枯枝砍伐,故此,对於这座小山,美珠从童年开始,就熟悉得闭了眼也能走上走下的了。
陪 她一道上山的,是以前泄布厂的旧工友带娣,比美珠小半岁,却比美珠更早熟,胸脯就比美珠的大,屁股也圆突得很;她本是水上人,住在墟上的一条陋巷内。带娣 极爱新潮,嫌带娣这个名字太俗气,早就自己改掉,叫做戴安娜,乍听起来,像个书院女甚麽似的,她就是爱这个劲。故此,美珠也就顺了她的意,从此叫她做戴安 娜。「你也改一改吧!」带娣曾经对美珠建议∶「你叫美珠,就改做玛莉好了!既新潮,又好听的,何况你也真是美人嘛!」美珠表面上说不喜英文名,但是,宝际 上如何呢?她把这提议告诉达西-她心爱的人,所以达西以後就用这个英文名来称呼她的了,不过她不会对带娣说吧了。她们带了担挑,担挑的一端,用捆柴用的绳 子绑着一把镰刀。
说起美珠的婚事,带娣对那些礼金和礼饼很是欣羡,只是,她可不同意美珠嫁给那土头土脑的马华。「我要嫁,就绝不会嫁给本地的穷小子!」带 娣这样说∶「顶好是拣个有钱仔,再不成,便是嫁个白领阶级也好,那才斯文嘛!」「戴安娜,我没得选择的。」美珠苦恼地说∶「同时,请你不要再谈论这件事 了,现在米已成炊┅┅」带娣知机的住了嘴。一路上,与吃过美珠礼饼的乡亲和邻居们碰上面,都纷纷称赞她的嫁女?真是好材料,又说马华舍得化大钱。美珠最感 剌耳的,便是「舍得化大钱」这一句了!的确,人人都说她爸爸贪心,形同勒索,向一个廿来岁的小伙子「敲榨」这麽大大的一笔,那不是迫未来女婿去借「贵利」 吗?这又怎能怪人们讲闲话呢?到了山上,她们先歇了一会,站在当风处凉快凉快。
两个人的花恤衫都给汗水沾湿了,十分不舒服,带娣索性把衣脚翻起来拿来扇 风,露出她好白的肚皮,脐窝深深的,看得美珠要笑她,说凭她这一身好皮肤,想嫁有钱仔那还不容易?带娣把美珠骂了一顿,又取笑美珠,说美珠的肚皮也够白, 他日马华在洞房里把她「剥光猪」的时侯,提防那傻小子会受不起刺激而晕了过去哩!两个人嘻嘻笑了一会,便动手砍柴了,一边砍,还一边谈天。美珠问她∶「戴 安娜,你这两晚去了哪里了?我做完家务还不夜,想找你聊聊,你妈却说你去了街。我猜,你九成是去了拍拖!」「嘻!你乱估乱撞,不过┅┅」
带娣「咭」的一 笑,在那边树下朝她望了一眼∶「真给你撞中了呢!」「他是谁?很有钱的麽!」「不要笑我了,美珠。但是我和他并不是认真的。」「谁呀?」「就是米高呀!」 「那个是米高?我不识人家的英文名,你说嘛!」「就是《春和堂》药材店的太子爷呀!今年暑假刚从香港的英文书院毕业回来的,你不会不识他的。」「噢!原来 是亚牛!」美珠笑了起来∶「他人倒挺不错嘛!你┅┅就是真的和他谈恋爱也是?得来的,至少他是个太子爷,你还想怎样呢?」「小小的药材店,有甚麽了不起 呢?」带娣用衫袖抹了抹汗,说∶「而且,我是打算交多几个男仔,慢慢才比较一下,然後选定最理想的一个,才与他拉埋天窗!」她的脸红了红,格格大笑着。 「那倒是如意算盘呢!」美珠也笑喘着气,用力地挥动镰刀,那株枯松树有手肘那麽粗,每砍一下,她便一阵冒汗。
「总之,我不会未尝过恋爱滋味就结婚那麽笨 的,不像你。我要多谈几次恋爱,玩够了,然後再结婚也不迟。」带娣是独女,爸爸在香港做建筑工人,每个月有足够的家用寄回给她母女维持生活,她的条件,真 是比美珠优胜得多的。至少,她不必过於辛劳,平日祗砍点柴,帮她妈妈替人做一会钟点女,挣得多少是多少;挣到的钱全是自己做零用,更加不必依靠人家一份礼 金过日子,所以,对於恋爱与婚姻,她有很大的自由。美珠却觉得她的说法不大稳当。「戴安娜,你不怕男朋友太多,会给你带来损失的吗?」「损失?」「许多男 人┅┅是存心玩弄女孩子的。」带娣吃吃地笑说∶「你是说我会吃亏吧?没有的事!我和他们玩,大家都很开心,不见得我一定吃亏的。
他们同女仔拍拖,必定要化 钱,说起来,吃亏的还是男仔呢!」「你现在也许还未知,」美珠说∶「那些男人,化了钱,必然想从你身上得点好处的,那麽┅┅你就┅┅」「我不会同他们上床 做爱的!」带娣高声说∶「要做,也得看他是甚麽人?会给我甚麽好处才行哪!美珠,这个我晓得的。」美珠连忙说∶「看你讲得这麽大声,不怕附近有人听到 吗?」带娣忽然停了手,从裤袋里掏出手表来看看,点点头,自言自语∶「不错,他也该来了。」「谁?你┅┅约了人?」美珠十分惊奇地问。「是的,米高说过, 十二点正便来帮我砍柴的。」带娣很自豪的神气。「啊!你怎不早说?」美珠由惊奇而变成不悦了∶「砍柴嘛,你却约了人上山谈情,他来了我怎麽办?」带娣忙说 ∶「你照砍可也!美珠,我可以叫米高也给你帮帮忙好了,他很健壮,反正够气够力的。砍完了,我们去谈些私事,你就先下山回去就成。」
美珠有点生气了,带娣 却笑着说∶「看你吧!嘴唇都呶起半天高了哪!新娘子。」「我不高兴你这麽做,戴安娜。」「看你啦!美珠,你自己快结婚了,快有个男人整天陪你开心,但人家 却寂寞得要命,找个男朋友来玩玩,你倒吃起醋来?」「这不是吃酷,」美珠说∶「给人知道多不好,名义是砍柴,却约了┅┅」「殊!」忽然,带娣制止她再说, 并作倾耳细听状。美珠骤然紧张起来,问她∶「你听到甚麽了?」一会,带娣笑笑说∶「米高来了,他在学昼眉叫呢!」「噢!我┅┅我┅┅我要避开他!」美珠急 忙说∶「我到那边去好了,戴安娜,等会砍好了柴,我就自己回去。」
「好罢!」带娣话声刚落,小路上钻出了十八、九岁,长头发的米高,他对两个女孩子笑笑, 说∶「我这个生力军,给你们帮忙来了!」美珠不敢逗留,急忙搂起落地的枯枝,连担挑、镰刀一齐搬走,只听到背後的他俩,在那里细声讲、大声笑┅┅半小时 後,心不在焉的美珠,总算砍到了两捆柴,她真想偷偷跑回来,看看他们在那里干甚麽?带娣说不会跟男人发生关系,但男人可不傻呢!他们又不是不吃腥的猫儿, 会由得你假正经吗?况且带娣生性热情,在米高挑逗之下,她会不会剥了衣服同米高玩作一堆呢?山上很燠热,鸟儿不住在附近树上啁啾,美珠想到自己也曾像一只 小鸟儿似的快乐过,只是,当她想深一层,知道还有几天,便得结束她无忧无虑的少女生涯的时候,一种说不出的悲哀,便冷冷地聋上心头来。美珠只能祈祷,祈祷 在结婚以後,她和马华俩口子的感情慢慢培养起来,那时,随着崴月的流驶,她必定能把达西深印在她脑海里的印象逐渐抹掉的。如果,马华能像这小岛上其他已婚 的男人一样淳朴、忠厚,即使他头脑是蠢钝了点,美珠也愿意守着他的。有时,嫁一个不识风流的男人,比较那些自命是「调情圣手」的男子更保险呢!当她痴痴地 想了一回,想到即将到来的「新婚燕尔」的日子时,又充满了喜悦的憧憬。她立即又变得非常勤快,用带来的绳子把柴捆好,砍刀斜插着,打算不等带娣,这就独自 下山去。
突然,她听到附近一声男人的惊叫,接着就是米高抱怨的声音∶「你想捏死我吗?这是男人的要害呀!」哎呀!原来他们就在这附近,美珠的心一沉,怔怔 地站在那里,觉得很难为情。她并非有意偷听,但是,他们好嫌惟恐她听不到似的,说得那麽大声。带娣不知怎的,竟然对米高大发脾气说∶「这是教训你的!我说 过不准你弄进来的,你偏偏要!」「我太爱你┅┅啊!这叫我怎样忍得住?」「我不管,我已经非常迁就你的了。」「让我┅┅我这样┅┅好不好?戴安娜,你呀! 你┅┅」语声又渐次低下去了。但美珠的好奇心,以及一种说不出的内心冲动感觉,却给他们的这番对话惹了出来,令她芳心狂跳,面颊一阵阵潮热。至少怔呆了两 分钟,在一阵沙沙的怪响之後,美珠忍不住溜动她的眸子,向周围的树隙搜索他们的踪影。现在,她是存心要偷窥的了,不管男女,偷窥的心理都是很难解释的,这 其中,又数偷窥熟人最剌潋。
美珠弄清了方向之後,本能地弯低腰儿,分开拦路的低树和荆棘,她像小狗般半跑半爬地钻过去。於是,很快的,她 听到米高的怪言怪语了。「掀起来呀!啊┅┅快解了它,让我看真你呀!」米高的说话之中,夹杂着一阵阵抽噎声。「要死吗?给你摸到了还不算数┅┅」带娣亦紧 张地喘息着。「不,我要看!看看是不是假的?」「你去死吧!我怎会是假的?」「那麽证明给我看,看过了後我才相信。」「哼!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,你把人家 的裤子也弄湿了,还想再搞鬼吗?」美珠的心更乱了,她和达西也有过热吻、爱抚的经验,当然明白弄湿了裤子是甚麽意思,而现在,甚至她自己,两腿间也在流着 「汗」呢!看不到他们,她不甘心,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找寻,生怕给他们发觉。眼前是一片密林,脚边的矮树更密,当美珠又爬出几尺之後,猛然省悟到这附近是 有几道壕堑的。原来,山上是个废置的兵营,在过去屯兵的日子裹,这座後山便给掘了不少壕堑,但由於荒废日久,壕内野草丛生,并且渐渐被风沙土壤填浅了,但 也有四、五尺深。他们显然是躲在壕堑里,美珠又哪能偷窥得到?除非她爬上树去,或者,索性跑到壕边去看,但她可没这个胆子。这时,带娣很开心地嚷起来说∶ 「你说的是真的麽?」「当然真的,」米高说∶「今晚我就去买给你!」这个药材店的太子爷,居然出动了「银弹攻势」,带娣爱慕虚荣,米高就抓住她这个弱点来 进攻。这时,美珠就知道在壕堑里的她,准是解开了衣服任米高大饱眼福的了。接着,米高就说∶「哗!你真是这麽大的,又大又胀呀!」「唔,你说┅┅我性感不 性感?」带娣妮着声音问他。美珠听得心里发毛,暗暗骂她「滑突」肉麻。「太┅┅太性感了!我真是非常爱你这双大乳房的,戴安娜┅┅」「不要这样┅┅不要 ┅┅」「好甜,好香哟!」「香甚麽,全是汗呢!」「这些汗,就叫香汗。戴安娜,我这麽吻你,你舒服吗?」「噢!那有这样问人的┅┅唷!你又搞甚麽鬼?」她 忽然尖声叫起来。
「哈哈!」米高也笑,并且说∶「你也馋涎欲滴了!你也摸我吧!看我。」「嗳哟,你这麽快又┅┅?」「我爱你!我们都是同样需要的,是 吗?」他的声音极富挑逗性∶「来吧,我们会合在一起的时侯,就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了。」「不!我┅┅还是处女!」她说∶「我不能给你来的!」「那麽┅┅这 样好不好!」「你┅┅保持这样,我就答应你!否则我宁死不从的。」
「那麽好吧!可爱的戴安娜,快点合上大腿吧!啊┅┅我越来越紧张、越来越快乐了!」「我 也是的┅┅米高┅┅米高┅┅噢!你不要咬┅┅你吻我吧!你摸吧!你┅┅唔┅┅」美珠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热汗迸流的,她极难受,无法再 忍耐下去,只好迅速转身向後爬,回到她那两捆枯柴的地方,把牙根一咬,用扁担把枯柴挑起来。这时,她发觉自己的膝弯、大腿侧,以及最恼人的地方,全是一片 酸麻麻的┅┅从山脚回去村子,得经过一座大坟场,这里本来是乱葬岗,近年来,坪洲的坟场有「尸」满之患,坪洲的这座乱葬岗经过政府的重新规划,两座山头的 乱葬岗,变成面积广阔的大坟场了,一年到晚,都有那麽多建筑工人在山上为死人建造他们的安息之所,坟场并不寂寞。烈日当空,美珠挑着这四、五十斤的木柴, 在山脚的泥石小路上走着,也觉得十分吃力,汗水不断涌出,早把她浑身上下都沾湿了。
拐过坟场,是一座荒置的旧工厂,厂的面积很不小,占了山坡下几十亩地, 内中有小河、树林,以及星罗棋布的坭屋或木屋。几年前,这家厂里有三、四百个工人日夜漂泄、晒晾布匹,远销外地,但是自从中国的同类制品扩展了海外市场, 坪洲最大的漂泄厂,便面临厄运。四、五家大厂相继倒闭,工人们纷纷离乡谋生,偌大的厂房一片死寂,只是偶尔有几只野狗,在树林里面出没,残存的化学品气 味,连小鸟也吓得不敢来营巢筑窝。它,比起不远处的坟场,是更像一座坟场似的。
厂门前,木栅早给人拆走当柴烧,钢骨水坭的门桩上,仍清晰的出现着红漆大字 ∶「吸烟勿近」。走过那里,美珠无意中向门桩後的大沙场投了一瞥,这一瞥,却使她内心顿时紧张,不期然加快了脚步。因为美珠看到,在沙地当中,正停泊着达 西的那架旧汽车。对这辆车子,她有极深的印象,并且曾在这辆车子里,她与达西有过不少亲热的拥抱、熟吻和爱抚,故此,美珠一眼便能认得出来!背後传来汽车 走动的声音,美珠听着,心中慌得紧,接着,又是喇叭声,她真想对达西高叫,求他不要再骚扰自己,求他让她安安静静做个新娘子,做个平平凡凡的马家小媳妇 ┅┅而汽车,已经擦中她扁担一端的那捆柴,她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了。
当她回头之际,便看见达西从车窗探头朝她叫∶「玛莉,为甚麽不睬我?」达西今年卅四岁, 不胖也不瘦,中等个子,面色像大多数城市人那样,带着点苍白,模样有几分英俊。而在美珠感觉中,拿他和马华相比较,他无疑是个「英俊小生」了。他戴着太阳 眼镜,浅绿色的运动恤,这装束看来使他更年轻些。马华虽小他十年,但是日晒雨淋干粗活,就未免显得苍老与粗糙,在一个少女的眼光中,达西总是比马华更可 爱、更能令异性动心的。这会子的她,心慌意乱,涨红着脸,只是说∶「你快走┅┅快走啊!」「我不走,玛莉!你这样做太忍心了!」达西说着,打开车门跳出 来,跑到美珠面前,挡住她去路。美珠差点急出眼泪了,恨恨地瞪他一眼,然而,当发觉达西眼内的万般柔情的时侯,她又觉得心软了。「你走┅┅达西,这样给人 看见多不好!求求你啊!」她颤着声音说。
「玛莉!」他唤她这个称呼,显得多麽亲慝、热情,实际上,道个洋化的名字正是达西私下里叫她的,也只有他一个人如 此称呼她。每次,当她听到这个称呼,她就会心如鹿撞,情不自禁,心田中掀起了爱的涟漪。这一回,情形也不例外,即使是在这狭路相逢的一刹,在她心慌意乱当 中,亦马上回想起以往和达西在一块儿的快乐时光。只是,今次情形又有点特别,她即将出阁,嫁给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男子,她恐慌、悲哀,更加舍不得达西的一 往情深,故此,她真的忍不住滴下眼泪来。
「不要哭,我的玛莉,」他伸手经触她通红的脸,沾着她一滴晶莹的泪水,他更加放柔了声音∶「我了解你的心,我和你 同样难过的哟!」「达西,我┅┅我要回去了,快离开,别再阻住我!」她别开脸地说,随即低头往前冲。达西忘了形,一下子搂住她的腰说∶「我不让你走!玛 莉,我在这里等你,就是要和你叙次面。」「不!我出来太久了,这担柴要挑回家去的,求求你让我走吧。」「你还要出来的,是麽?除非你再出来,否则无论如何 我也不会放你走。」「我┅┅我要┅┅再砍两担柴回去的。」美珠只得照实说,同时急忙把他揽着自己腰肢的手臂拨开。
达西犹豫了片刻,终於点头说∶「好吧,我 等你!我就在这里等你。玛莉,你回去後马上就出来,可不要叫我失望啊!」见他说得如此恳切,达西眼中的爱意,越来越浓,这是令美珠更是百感交集的,她只能 轻声地答应他。冷不防,达西竟然闪电般朝她腮边吻了一口,在她身子颤动间,他已逃回车上,把汽车倒後退回去。美珠不知所措,呆了半晌,才担着柴枝发足沿路 奔回村子里。
(二)。
父 母都出了门,想是忙着为女儿办嫁妆去了,几个弟妹尚未放学,这简陋的屋子,空寂而又惨然。两捆柴扔在门前的篱笆旁,门内的一张小木椅上,坐着呆呆的美珠。 胸口被汗水沾湿了,刚才美珠喝水喝得太匆忙,又把她内里的胸围也给弄湿了;那层薄海棉全吸满了水,压得她胸口重甸甸的。她悄悄反手钻入背脊间,将胸围的扣 子解松,长长地嘘出一口气。她的头脑很纷乱,去还是不去?她怎麽办好呢?为了她即将出嫁的身份,她不能去!但是,为了达西,为了她自己孤苦的命运,她必须 去会他!从现在到她出阁,还有几天?嫁了马华以後,她就一辈子也不能再和达西亲近的了。
这想法令她无限愁苦、自悲自怜,在这个时刻,她多麽需要达西的安 慰。除此之外,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,这原因,或多或少也受到刚才偷听到带娣与米高的那些谈话的影响,只是,她不敢再往下想了。而终於,她跑入跟两个妹妹同 住的小板房内,很快便从一口小柜里,捡出一套乾净的内衣裤来,替换了身上的胸围以及三角裤。这样做,是否包藏着甚麽意义呢?她更不敢想,为的是,她的心里 很热,面颊又已红透了。换出来的胸围和内裤,不宜让人家见到,她用旧报纸将之包起来,塞了入床底下。临出房,却又下意识地,就着窗口前边的一块镜子照了照 自己脸儿。
像苹果般红,额头和鼻尖沁着汗珠,她又怎能不抹一把脸就去?另外美珠还带了一捆麻绳,把砍刀从柴里抽出来,系在扁担上。美珠将门掩上,又往山上 跑去。这次,她走得极慢,出了村子,她真想不再经过那座空废的工厂上山了,打算沿另一条小径走,可是这念头一闪即逝,想起达西苦苦哀求她的表情,她又怎能 如此忍心?快到废工厂时,美珠的心跳得像击鼓,如今,她深深领略到「作贼心虚」的滋味了。厂前与小路之间,没有行人,远远可闻山边坟场打石的声音,彷佛她 怦然乱跳的心脉。不知为甚麽?她两腿之间又浮现起那种酸溜溜的感觉来。忽然,她听到一声口哨,猛然回首时,却不见任何人影,再仔细观察时,才见到达西在厂 内的一幢小屋後向她招手,露出一张可爱的笑脸。他,活像电影里的「刘德华」,忽然从银幕上跃下来,要把她搂入怀里轻怜蜜爱似的,这一股兴奋,是难以形容 的。
小路是沿着厂的外围伸延,其间隔着有倒勾的铁丝网和矮树丛,美珠回头一瞧,仍然不见有第三者,她的心大跳起来,迅即弯下腰,撩起了铁丝网,把扁担连 绳、刀一起扔入去。达西已跑过来,帮忙她抽高铁丝网,脚下踏低矮树,抓着她的手说∶「小心点,玛莉!」她灵活地钻过去,他立即伸嘴要吻,美珠飞红着脸说∶ 「你这麽大胆,我憎死你了!」达西只好帮她拾起了扁担,牵着她的手,开步跑下长满绿草的斜坡,很快便到了一列砖屋後边。在那里,即使小路有人经过,亦无法 瞧到他们的了。那列砖做的平房,每一扇门都是锁着的。踏入台阶,周围有一堵麻石砌成的矮墙,矮墙内是三合土做成的小型晒晾场,美珠看见达西的汽车停泊在那 里,便晓得他在事前已经过一番勘察,才选择到这个安全地点的。此时,她的心狂跳起来。达西吻了她的脸颊一口,跑过去拉开车门,从车内拿出一块大浴巾来,小 心地铺在矮墙後边的晒场内。看见他这个动作,美珠就心怯得紧,连忙说∶「你要干甚麽?」「嘻嘻!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嘛!」达西拿开她的扁担,放在一旁,牵着 她的手坐在浴巾上。他偎得她如此之紧,并且挽着她的腰,使她无法拒绝。但美珠嘴里还说∶「不要!快放开我!」「玛莉!我爱你!」达西热情洋溢地低叫着,火 热而焦燥的嘴唇立即向美珠封来。
四唇交接,便彷佛阴阳二极电荷的撞击,美珠浑身止不住抖颤起来,但她仍然别开脸孔,回避着他的追吻。可是达西是情到狂时, 不顾一切的了,他用力捧住她火红的脸蛋,抵死缠绵的吻过来。美珠瞪着眼,唇儿微敞,一个艰涩的声音从她喉底迸出来∶「啊┅┅」当达西再次吻到她的嘴唇,吱 吱声地啜吸起来时,美珠就已全身软化了,咻咻地喘息着倒进他怀中。他吻得更深,两个人的气息,汇成了闷热的气流,美珠的心内彷佛燃起了一团火。忽然,一只 手,一只温柔的手,从她恤衫的领口钻入她胸膛上,她本能地挣扎着,却造成那只手钻得更快,迅即插入她奶罩之中,满满的握住了她一团扎实的嫩肉。同时,达西 的舌头亦伸入她嘴内,极尽挑逗能事地上下撩拨着。「不┅┅唔┅┅唔┅┅」除了浓浊的鼻音以外,美珠不能反抗。
敏感的乳蒂很快地充血、膨胀、挺立,又彷佛在 他手指的捻弄中溶化掉了。当他在那里扫拂着、轻搓着,她幼嫩的肌肤一时之间冒起一层「鸡皮」,随之而来是一种无法遏止的颤抖,心里大打哆嗦。这还不止,达 西另一只手,又已侵犯到女孩子最神秘的肉体了,他拉开美珠裤子侧边的裤炼,正探手入内,从下面挑起美珠的三角裤斜边的橡筋,快要摸入去了。「不行!不行 的!」她忽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,使劲地扯出他的手,一脸可怜而又紧张的神色望着他。「我爱你的!玛莉。」达西气嘘嘘的说∶「我们以往┅┅不是常常这样做的 麽?」「达西,」她苦苦央求他∶「现在不行了!我快要结婚,再不能让你这样来了!」「但是你是需要的。」他隔着裤子扪着美珠肿胀的小腹下方,说得充满淫邪 的意味∶「你这里多麽热,证明你是非常需要男人的!」「我不能给你!」美珠死死地夹上腿子,并已是忍不住流出眼泪来了∶「达西,你放过我吧!」「你┅┅你 就是这麽忍心哪?玛莉!」他的声音也像是哭泣。她闭了眼低泣说∶「达西,我不能让他发现我┅┅」「我又不是真的来!」他低嚷着,一边把她的恤衫翻起来∶ 「只是像往日一样,玛莉,我现在好辛苦哟!」他忽然把美珠的手捉过去,一下子按在他胯下,美珠来不及缩手,已经触及一个坚硬而火热的地方。
不 知甚麽时侯,他已经把他裤子前面的拉炼弄开,这时侯,她的手仅是隔着内裤触摸到他,尤其能深切地感受到他的火热与强韧,在她的手下脉动着。「不!不!」她 挣扎着,拚命地推开达西的手。「我要你给我┅┅放了┅┅」他一头伏在她胸膛上,随即连她奶罩的扣搭亦弄开,松松的杯托被他弄高了,美珠一双雪白而尖挺的乳 房於是露了出来。她的尖峰是粉红色的,除了粉红,就是令人目为之眩的白皙,在万分冲动的达西眼中看来,真有勾魂摄魄的魅力。在他喃喃的赞叹声中,达西狂热 地啜着尖峰,把美珠的软肉贪婪地吮入嘴里。美珠本能地叫出来,不期然搂住达西的脖子,迷糊地连连叹气。「嗳唷┅┅不要这样,不要┅┅」她也乐在其中,把火 烫的脸孔左挤右拧,她那两座乳房同时遭受到肉感的刺激,使身子变得更软了。这时候,达西的手又乘虚而入了,这一次,他进入的路线不同,是由美珠的腹部探进 去。美珠的茸毛异常浓密,山丘隆然,刚才她在山上已湿了一次,现在,只是给他吮吸着乳房的时候,她便发觉暗泉急涌,一阵似痒非痒的奇异感觉,盘踞了她整个 肉感的领域,这会子,在达西热情的探索下,她更加无所遁形了。「你很冲动!你看,你是多麽湿滑!」他亢奋地叫道∶「你是需要我来满足你的!」「噢┅┅达西 ┅┅」美珠急急地缩起一双腿,可是这一来,仿佛更给他提供了方便,他的指头照向美珠的下方塞去,害得她恰似触电的一震,连忙扯住他的手,但他狂牛般向她压 过来,在这重压下,她不能不倒在浴巾上。达西的姿势像骑马,他回手动作,很快便把他冲动的下体从内裤中裸裎了出来。阳光虽然背着屋後照着,光线并不强烈, 然而羞涩的美珠从眼缝里看到他,觉得既可怕、又丑恶,教她想起最心悸的毒蛇。「哎哟!你不能这样,你想我死麽?」她哭着用力踢着腿。达西无暇理会美珠,祗 是咬紧牙根,使劲地把美珠内外的两条裤子往下拉。
美珠死死坚守着,抓着裤头,拼命地摇着头,抖落了腮边的珠泪。达西狂起来力大无穷,一手把她臀部托高,另 一手大力一扯,美珠美不胜收的小腹便裸露出来了。茂密的丝丝,肿胀的蜜桃,还有美珠那饱满白皙的大腿,益发令达西喉核也在抽搐着,两眼像喷火一样,狂热地 向她压下来。他如此野蛮,像存心向美珠强暴似的,当美珠那热烫而潮湿的身体被他所敲击时,美珠一阵阵的心悸,仍想大力推开他,但是达西瞪起愤怒的眼睛低喝 她∶「他妈的!你为甚麽还要拒绝我?」
美珠从未给达西如此用粗话责骂过,她一怔时,达西已将她的恤衫掀到她的颈子上,美乳颤摇摇地跳动着,他一手握住它, 身躯急剧地在美珠身上起伏着。美珠紧并的双腿,给双方带来了痛楚,而达西的这种感觉更是强烈,因为他的嫩肉,遭受到美珠毛发的阻挠,他越是用强,便越感到 阵阵剌痛,忍不住颤声呻吟起来。美珠不得不稍微把大腿分开来,这对他俩来说,并不是从未有过的经验,当双方有了包藏与磨擦的机会,虽未曾是真个连系在一 块,但那种销魂的快感,已教人欲仙欲死的了。
达西暴怒之中,在美珠的大腿内侧捏了一把,迫使她雪雪呼痛之下,把大腿更张开来。清晰地,感受着达西的冒进, 他占据了美珠的浅溪,触着美珠集合了神经末梢的敏感焦点,於是,她也不期然发出呻吟与急喘,甚至,她的臀部,亦期待性地向他耸动着、迎合着,也主动磨擦 他。「这才对了嘛!」达西不禁欢忭地叫着∶「用这个方法,我们过去都非常快乐,你还说好像有一瓶热水在里面涌出来呢!」「嗳┅┅」美珠羞得说不出话来,两 眼紧闭,一双手已改为扳住达西的肩,这下子,她的臀部扭得更加起劲了。说不出的快活,在美珠那娇嫩的肉体中,汨汨的滑出大量的黏涎来,她整个地开放、膨 胀,身上充满了青春的热血。达西吻她的嘴、吻她颈项,又把热唇俯伏在她的趐胸上,美珠只是喘息着,并使两腿开开合合地活动着。
他狂妄地低叫∶「真是乐死我 了!玛莉!我的心肝!我的宝贝!我快要死在你身上了!」蓦然凌厉的摩擦,把美珠迫得魂飞魄散,她下意识的用腿夹紧达西的阳具,更拿一双手死死地按住他的臀 部,感觉出他的肌肉真结实,虽然他的裤子并未完全剥出来。「真好,玛莉,紧紧地抱住我吧!我恨不得钻入你的肉体里!」美珠疯狂地回吻他,啜吸他火热的唇 皮,吮着他的馋涎,最後,他送了舌头来,被她囫囵吞枣的含弄着。
少女的如火如荼的热情,终於溶化了他,他在激溅的一刹,在美珠紧合着的大腿那里横冲直撞, 甚至使她痛得皱起眉头来。火热的,渐渐冷却了,变得凉飕飕地,当美珠臀部有点冷意时,身上却冒出大量的汗水,而双方的急喘声,仍然是此起彼伏。「等你结婚 後,我便能真正进入你这可爱的身体里啦!」酣畅之馀,达西满怀信心地对美珠说。
在他的想法,虽然美珠嫁给马华,但他俩的情缘,是不会因此而中断的。为了他 有这个念头,美珠深感恐慌。「不!达西,我们必须要结束了!」「结束?你嫁给他,那是受环境所迫,但真正的爱情,是不会受到任何环境影响的。玛莉,我可以 肯定,马华不懂得爱情,更不懂得甚麽叫做闰房情趣,他必定不能满足你的!」「啊┅┅」她害羞地闭上眼∶「你快不要再胡说了。」「绝不是胡说,而是经验之 谈。」达西露出淫笑,把她才拉上的裤子又往下一扯,扪着美珠芳草茂密的山岗说∶「你知道吗,茸毛多的女人,她的性欲最是旺盛。你这里又多又密,普通男人是 无法喂饱你的。」「嗳哟!你要死了!」美珠飞红了脸,用力把他推开去,赶快抽起裤子站起来。
只见浴巾上留下一团水渍,而她两腿之间,虽然已曾稍事揩抹,也还是湿黏黏的。她更不敢对他看,只因达西跪在那里,正抓起浴巾在抹拭他的下体,显得恶形恶相 的。「来!玛莉。」他拉好裤炼,执着她的手说∶「我还有话要跟你说。」「我要上山了。」她不敢再逗留,但欲想挣脱他的纠缠而不得,达西还是拉了她坐下来, 吻着她的香腮说∶「这件事顶重要的,玛莉,你还有八天就要出嫁了,是吗?」「你┅┅明知的。」她眼圈一红,几乎掉下眼泪。他看看腕表的日历,算一算,说∶ 「很好,那天是十四号,十三号上午我在这里等你,你一定要来!」「不!我不能再来了。」「为甚麽?你不爱我了吗?还是太忙呢?如果忙,那麽就提前一天,十 二号吧!」美珠决绝地摇头,说∶「不行!这是我们最後的一次见面了。达西,不管忙不忙,我也不会再见你的。」「噢!女人心┅┅变得可真快!」他露出悲愤的 表情,但很快又回复笑脸,把美珠的身子拥着,悄声说∶「玛莉呀!我约你那天出来,是有作用的┅┅」「达西,我们不能再糊涂┅┅」「玛莉,听我说!你不能否 认爱我的吧!你爱的是我,嫁给马华只是为环境所迫,对吗?」「我┅┅我已经认命了。」美珠极其沉痛地抽泣着说。「那麽,就把你最宝贵的东西献给我!」达西 拥她更紧,声音更柔和∶「趁着你和他洞房的前一天,你给了我,他绝对不会发觉出来的,因为你第二天一样会出血,他会以为你仍然是处女。」美珠一下子跳了起 来,连随也把达西也带起。她瞪着他,万分惊恐的说∶道「不!不行!这会害了我的终生幸福,我宁死也不会答应你的。」她边说边甩开他的拥抱,不断地向後退。 「玛莉,你这是否认对我存有爱情的了,爱情不是挂在嘴边说说就算数,而是必须要有牺牲的啦!」他步步进迫,脸上却是无比丰富的表情。「达西!不要迫我!」 她在情急之中,弯腰拾起地上的扁担,虚幌一招作状要打他,当他怔在原地的时侯,美珠就转身没命地逃出废工厂。在背後,达西着急地高呼∶「玛莉┅┅玛莉!不 要跑┅┅」美珠置若罔闻,很快便把他的叫声抛得远远的,她下定决心,以後也不再跟达西来这麽一套的了,当她做了马华的妻子以後,不管这个丈夫如何待她,她 也会专心一意地爱这个男人,就像小岛上所有的妇女一样,死心塌地爱着她们的丈夫┅┅(三)美珠出阁,是这条小村落的一件盛事,因 为村里将近两百人都有份吃喜酒。出阁前的一晚,依照俗例,必须请一班同村的姐妹来家里陪伴新娘子过夜,然後请一个子孙满堂、多福多寿的老太婆回来,给她主 持「上头」的仪式;须要拜天地、祭祖先,在红烛高烧之下,那老太婆把预先准备好的崭新梳子,在新娘子的秀发上面略梳几下,念念有词地讲几句吉祥的说话,然 後焚冥镪、燃鞭炮,仪式才算完成。狭窄的屋子里,开了三台麻将,村中的年轻姑娘,都尽量的把自己打扮得端庄时髦。在平日,她们难得上美容院做一趟头发,这 天,她们个个都恤了发,并且有几个还涂了指甲油。
这其中,要算带娣是最时髦的了,她不但穿了超短的迷你裙,丝袜加上高跟屐,还着意地化了妆,而她的头发, 是特意跑到香港岛的发型屋去做的。她并非住在村里,而是住在小岛「市区」近街市的小屋子,这样,她大可以在其他姑娘面前,炫耀自己是走在潮流前边的「城市 人」的了。尽管,那所谓「市区」,是和乡间的小墟市无大分别的。马华和他的父亲,也是住在坪洲的「市区」内,从街市的横街折进去,那小屋子是一层高的,既 有电灯,也有自来水。只是,这里经常停电,这里的自来水管,也往往没有涓滴的食水供应,常常得跑到外边的街喉去轮水,或从水井打水上来才有水吃。
在夏季, 缺水的情形更严重,但美珠不计较这些,她心内觉得,从一个住在村里木屋的姑娘,变成了一个「市区」的少妇,在各方面来说,都是向前迈进了一大步┅┅「上 头」的那一夜,美珠简直没有阖过眼,姐妹们的兴致很高,不但要美珠也参加搓麻将,并且一直闹到近清晨八点钟。妈妈和隔壁的几个婶母就忙得团团转,为她们弄 吃的、喝的,还不断供应女孩子们最喜欢的花生、瓜子和零食。拆腾了一夜,妈妈恐美珠的精神太差,强迫她上床躺了一个钟头,然後,在吃过早饭後,就得准备新 郎来迎亲了。依照俗例,新郎由一群男青年坐着花车来到未来太太的家门,必须赏给新娘那些姐妹们一封「开门大利市」,紧闭的大门才告开放,新郎才能直闯闺 阁,与新娘子双双同拜天地,拜谢岳父母的养育大恩,始能簇拥新娘而归。
接着下来,就是回到新居,又是交拜天地、拜父母、拜长辈等。旧式的俗例,在新娘子入 门的时候,还得由俗称「大妗姐」的上了年纪的女人背负着用大红喜巾着面的新娘子,跨过门口用柴草所烧起的烈火盆,进入男家的屋子才算数。马家采取的形式, 新旧参半、中西合壁,正如时下所流行的仪式。他们一双新人,事前甚至没有往政府婚姻注册署登记结婚,只是凭「父母之命、媒妁之言」成婚。马华穿着整齐的西 装,结上喜气洋洋的红领带,美珠是粉红色的旗袍,鬓插,再配上红鞋、红手袋,左手无名指戴的是订婚的足金戒指,腕上那双金表,是父亲亲自带她去香港的大表 行选购的,值上千多块钱,这在她的眼中,真是很不小的数目了。
神采飞扬的马华,显得特别英俊,那套剪裁合度的窄身灰西装,使他看来就像迥然换了一个人似 的,真奇怪,他的脸膛也不是那麽黑的了。羞人答答的美珠在与马华交拜天地和拜长辈之後,便由众姐妹拥着入到新房里。房子很小,七、八个姐妹连同新娘子,只 得挤往那张新床和三、四张椅子坐下。带娣是最调皮的了,她把红色的被子推开,试试那张薄薄的泡沫胶床褥,吐了吐舌头说∶「美珠,你们小俩口今晚可得小心 了,这张大床相当单薄,是经不起你们打大架的呢!」这一说,惹得姑娘们笑得合不拢嘴来。小屋太小,本来只有外面的厅子和这个小房的,马华的父母平时住房间,马华他本人则做「厅长」,睡在那张日拆夜铺的行军 床上。一直到了几天前,屋子内才重新间格,一厅一房变成了一厅两房,自然,厅和房的面积也就显得更加小了。但是,美珠对这里的一切都极满意,床是新的,还 有她自己的梳妆台,床底下还有一口新皮箱,另一口是髹了红色的木杠,她能够拥有一个真正属於自己的「家」,这份喜悦,是难以言宣的。喜酒,是在「市区」最 大的两家饭店联合一齐摆的,尽管两家一齐摆,可是每家两层楼,一次也只能开八席,只能分两次开上来,才能欢宴男女家共廿多席将近二百位嘉宾,这其中,又以 女家的亲友占了大多数。
下午一点正,马华就巴巴地赶到饭店去招待客人了,人们不管有工作做还是做家务的,今天都休了一天假,专诚来吃喜酒、趁热闹,两家饭 店的楼上楼下,全响起劈劈拍拍的麻将声。美珠身体很疲劳,但是精神却兴奋得很,当姐妹们拿她调侃了一回,也嚷着要到饭店搓麻将时,她的新家姑,人称二婶 的,很了解姑娘们的心理,便也催促着那个大妗姐,快点带同新家嫂和姑娘们到饭店去,以免去迟了,连搓麻将的台子也给人霸占了去。到了饭店,新娘子只能躲在 临时间隔出来、狭窄的「新娘房」内,勉强腾出一台麻将来,各人就在那里吃瓜子、搓麻将、说笑话。这时侯,尽管被包围在热闹的气氛当中,美珠却不期然地想起 自己心爱的达西。前天,她没有去赴约,昨天,她更没有去,但是一家人在食中午饭的时侯,她听见汽车声。隔着一道篱笆,达西的汽车在那边的泥路上出现,并且 按响了喇叭,至少在那里来往了三次。但美珠仍然没有理睬他,那是个疯狂透顶的主意,她绝难这样草率,把自己的终生幸福如此孤注一掷的。
今天,他怎样了?今 晚,达西没有被邀请来参加喜筵,因为他既不是马华的亲友,与美珠的父母又不熟,虽然他在那座「溜冰场」旁边开了家简陋的旅游餐厅,岛上的人也都认得他,但 是,男女双方都没有把他列为宾客。即使请了他,他又会不会来参加呢?美珠暗中说∶「别了,这浪漫的爱情已经完结了,从今以後,我只能做个规规矩矩的小主 妇,好好地侍奉丈夫和翁姑┅┅」从黄昏六点钟开始,喜酒上了两次,美珠沿着俗例敬茶、送客,也已做了两次。
幸好,这一天并未停过电,直到 夜里十一点,客人都酒醉饭饱的走了,帐也算过了,小岛上的这个「市区」,到处巳是寂静一片,马华挽着面孔绛红的新娘子,就在亲友的簇拥中,步行两条短小的 街道,回到街道後面的家去了。翁姑对他们小俩口,可算是体贴入微的了,两位老人家,知道这洞房花烛的一夜,是他们的人生大事,而要进行这番「大事」,是必 须经过一番「大动乱」的了。
为了这个缘故,他们今晚特意不在家里睡宿,因为屋子小,用作间隔的木板又单薄,一丁点儿声息也逃不过同屋者的听觉,为了减除爱 子、佳妇心理上的威胁,老俩口是在隔璧的裁缝老张那里借个房子睡宿一宵的。当呵欠连连的马华,很不好意思地送走了双亲,回来屋内关上街门时,听到厨房内的 水声,心里是兴奋得连连发抖。这会子,美珠是在厨房里面,正用一口大红塑胶盆洗澡。水面浮着几片柚树叶,这是用作?邪的,连同热水一齐煮沸後,满盆皆是柚 叶的浓香。先前,马华已经用同样的方式洗过澡的了,现在轮到她。
她想,这种方式的洗澡,难道是表示他们一双「童男童女」洗过之後,就准能顺顺利利,在肉体 上结成夫妇了麽?自己是处女,无须怀疑,但马华还是「处男」麽?看他那个憨气的模样,他多半也是!因为他见了女人也还面红的呢!料想,他这麽害羞的人,也 不敢同其他女人干过那种坏事的。她洗得很澈底,最後是从满是皂泡的盆中站起来,离开黑压压的灶台稍远,才拿水壳向水缸起凉水来,一遍又一遍地,把自己的身 子淋乾净。
忽然之间,马华站在厨房门外说∶「珠,你淋冷水,不怕着凉麽?」这一声,吓得她的血液也彷佛一下子全凝结了,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遭,发觉一个男 人与自己是如此地亲近与密切,竟然在她洗澡的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,虽然还隔着一扇门。「啊!你做甚麽?快走!」吃惊中,美珠叫了起来。
门外的马华,低低笑 了一声,走开了。而她还是怔忡片刻,才能继续用水冲净身上的泡?,然後,她从旁边的一张矮椅上,拿起她全新白色的内衣和睡衫裤,逐一穿上。新的奶罩很柔 软,罩在浴後膨胀的乳房上,令她有一种十分受用的感觉。她知道,等会儿上了床,这件东西便又要解除出来的。啊!这是她和华哥第一次肌肤相亲,不知他会不会 乱来一通呢?浴室门拉开的时侯,她已一脸飞红,眼见他们的新房内仍然亮着灯,红烛正在高烧,在天花板上映出了闪闪的火光。
美珠心中,也活似闪现着羞涩的火 焰,她以又惊又喜的心情跨入房,只见马华脱了背心,赤了膊,只穿着长睡裤,对着床边的风扇在吹汗。见了美珠,马华露出笑容站起来,过来捉住她的手。「珠! 你今┅┅今晚好漂亮啊!」这个傻小子,连说话的声线也颤抖着的。美珠垂着头,羞得不能说甚麽。马华关上房门,把她带到铺了大红床单的床缘坐下,一只微抖的 手搭住她香肩,她也禁不住发着抖。
「珠!」他逗起她的下巴∶「我的新娘子,你不叫我一声华哥吗!」「华┅┅华哥┅┅」她声若蚊子,双颊飞起两朵红云来。 「我爱你,珠妹┅┅」他情不自禁的伸过嘴巴,吻到她嫩红的香腮,美珠更羞不可仰,脸孔益发垂得低,眼睛拼命闭上了。这时恢,他的嘴唇便朝美珠嘴上擦过来, 吻得又急又渴,美珠紧紧闭着唇,只觉得他乾燥的唇瓣,正对她来往摩擦着,这使她阵阵发抖中,身子迅即软化,上半身不期然向他偎去,於是,他的手开始行动 了。
首先摸着她的胸,很轻、很小心的,继而他的鼻孔迸出紧急的气息,这只手更解开美珠睡衣的钮扣探进去。碰到她滑腻的腹际,马华不禁叫起来∶「珠,解了 它,解了它!」那当然是指她碍事的奶罩了。「唔,不┅┅不┅┅」美珠扭着腰,只能伏在他肩上急喘。马华把她其馀的钮子也弄脱,将美珠那雪白的睡衣从她两肩 卸脱出来,她羞得只是顿着足叫∶「熄灯┅┅华哥,熄灯呀!」「不用怕羞的,珠妹,我们┅┅已是夫妇了!现在我们要做爱!」马华扔开她的睡衣,如饥似渴的啜 吮着她丰润的肩头,这一片软玉温香,委实教他万分冲动。但美珠坚持着,使劲用两手交抱在胸前,不让他解去奶罩,他看看实在没办法,只好把床头小灯扭熄。
电 灯熄掉後,那一对龙凤花烛,却仍在熊熊高烧,烛光掩映,但在美珠感觉中,这无论如何也比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来得好些。因此,当马华解她背後的带子的扣搭 时,她半推半就,很快便顺利被剥去了。赤稞上身的她,紧紧地偎贴着马华的胸膛。为了便於欣赏,马华必须把她稍微推开一点儿。美珠闭眼仰脸,一双尖挺的乳 房,在他眼底呈现出来了。
乳蒂是浅褐而近乎红色,由於太害羞,并未挺胀起来,但是,当马华如获至宝的握着它,并把嘴唇伸来将它吮吸的时侯,小蒂便立即脱颖 而出。马华用嘴唇力吮,又加上舌头的舐弄,令得美珠阵阵震撼,不可抑制地「唔唔」连声闷哼着。在他倾轧之下,美珠的娇躯向床上卧倒,马华的脸像一团火,深 深地埋入她趐胸中。「啊┅┅华哥┅┅华哥┅┅」她亢奋地低嚷,紧紧搂住他颈子。「珠,你真香,又香又甜的!」马华开了眼界,亦当到最丰硕的成果。美珠的乳 蕾益见肥美了,沐着他的涎沫,在烛光掩映之下,是更加娇艳迷人的。
马华这一头初生之犊,又怎能忍受这种赤裸裸的剌激?他吻她的肚皮,粗鲁地扯下她内外两条 裤子,口里嚷着∶「珠!快点,快点让我来!」美珠用力推他,他离开她时,就在床前把裤子脱去,露出万分兴奋的下体,而美珠死死地闭着眼,完全提不起勇气面 对他。他也活像十分害羞似的,侧身挪上来,又吻她雪白的小肚,啜在她那深深的脐窝上。那一啜,更令美珠像蛇见硫磺,浑身瘫痪,却被他提起腿子,强行把下裳 从她脚踝处剥出去。
本能地,她的一双手掩住两腿间,面红如火的她,扭转脸埋入枕头里。「珠,我要看!」马华发出蛮力,抓开了美珠的手,於是,美珠最羞人的 东西全给他看得一清二楚了。那乌油油的一片,加上鼓胀如桃的景像,简直要教他发狂!焦灼难耐地,他闪电般吻着她,吻擦着她的丝丝,当嗅到一阵清幽的女儿香 时,他益发狂躁,张开嘴,朝她紧合的腿缝钻去。
美珠恰似触电,一抖再抖,禁不住「嗳哟嗳哟」地哼起来。但是,才哼了两声,少女的矜持,又 迫使她紧咬下唇,把亢奋的声浪困在喉咙中。这会子,她又像陷入昏迷中,马华用力拨开她的大腿,不只吻、还要摸,美珠反弹地挺起上身来,死死把马华抱着,两 手分别钻过他的腋底,这样,她总算把他制住了。马华像狗儿般爬上她身体上,一只手仍留恋在她那桃源仙境中,他挑弄她、捺抹她,很快便发觉一种水份从美珠的 仙洞中溢出来。「珠┅┅我爱你!」他的气息灼热而潮湿,十足像蒸气。美珠赶快伸手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块布,那是一块雪白的毛巾,在这紧急的时侯,她仍未忘记 妈妈的吩咐。妈妈曾指着这毛巾对她说,在洞房的时侯,他们夫妻上了床,就得用这块毛巾来铺在屁股下┅┅当时妈妈附耳对她说∶「就是用来证明你有「猪」给他 吃的!珠,你明白麽?」她当然明白,这是用来揩抹她的处女血的,也许,男家的人还要拿来做检验呢!
她是百分之百的处女,更应因此引以为荣,这一重手续更加 少不得。她刚刚垫好,马华就用手扶助着阳具向她突击了,他是那麽火热而强悍,双方都是滑极了,但他一次又一次的滑开去,却变得益发坚韧而情急。「珠,就是 这里麽?是不是?」他无奈只能退下去,边在拨弄边问她。她掩着眼睛,不断摇头,为的是,马华指错了方向。「珠,你来!」他焦急地扯她的手,叫她给予正确的 指引。她缩了一次又一次,最後,不能不用两只指头把自己的阴唇分开,他看到了美珠那红艳艳、湿濡濡的樱桃小口,喉咙中格格响着,索性跪起来,直迫着她,两 个人一齐震栗着。
「啊┅┅华哥┅┅」美珠皱着眉头说∶「你轻┅┅轻一点儿啊!」「这对了,错不了?是吗?珠妹,你肯定是这里了吗?」他更急,问得非常幼稚 可笑,似乎,他真的是从未做过这件事的。美珠没答地,只是缩着腿,马华硬攻了几次,仍无法寸进,乾脆倾力压住她,像蛮牛似的狂衡乱撞,更把她的美臀捧起 来。可是,他却滑在外面,像热炭般烫着她最娇嫩的部分,一上一下的磨擦、挤压,然後马华又含住她的唇,没命的吮吸。
这时的美珠,多麽渴望他能够成功,她也 有性欲,她极愿意向自己的丈夫献出她一生最宝贵的东西,然而他却没有耐性,并且由於太急,只想追求一次痛快的发泄,於是,马华就像达西一样,只凭美珠炙灼 肉体的磨擦而到达快感的顶点!「珠妹呀┅┅这┅┅太好!太快活、太窝心了┅┅」他枕在美珠肩头上,嘴巴大大的张开,甚至不由自主地流出口涎来。美珠正腾到 半空中,不想他就是这样完了,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怨怼,却又非常怜惜他,只能紧紧地拥着马华大汗淋漓的身子。洞房之夜,马华进攻了四次,却并未能完成「开封 大典」┅┅(四)这是婚後的第四天。吃过晚饭後,美珠在厨房里洗碗,翁姑二人坐在门前,跟街坊们正在纳凉聊天。马华这时悄没声息 地走进来,在妻子的香肩处轻轻拍一下,美珠吓了一跳,回头说∶「华哥!你吓死人了!」「嘿嘿,怕甚麽?我们这间屋是不会闹鬼的。」他说着,伸长嘴巴朝她微 红的香腮吻了一下,笑迷迷的从西装裤里,摸出一个小瓶子来。美珠贬眨眼,问他∶「是甚麽东西?华哥!」「唔,」马华挺神秘的压低声音说∶「有了这个,我们 今晚就┅┅就有把握了!」刹那间,她听得飞红了脸。
昨天是美珠「三朝回门」的日子,按照俗例,吃过午饭後,马华便陪她带了礼物回娘家去。美珠的双亲和弟妹们对她特别亲热,因为人人都穿上了新衣裳,并且宰鸡 杀鸭,款待她们俩口子。觑着个空子,母亲把美珠带到屋後去帮手拔鸡毛,忽然悄声地问她∶「珠,你们洞房顺利不顺利?」常时美珠红透了脸,不知怎样作答。母 亲以为她害羞,便轻声地说∶「你们┅┅都懂得做夫妻了吧?」真糟糕,那时的她,竟然老实地摇了头。这下子,母亲急起来,说∶「那块┅┅毛巾┅┅没有见红 麽?」美珠知母亲误会了她的的意思,使老人家会怀疑她不是处女,那还了得?於是美珠只得硬着头皮,吞吞吐吐说∶「我们┅┅还不曾┅┅」母亲追问她∶「阿华 不懂吗?」「我们┅┅都┅┅都不懂┅┅」美珠说得面红耳热。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,含笑说∶「珠,你不必着急,你们将来自然会的,不过┅┅当你们懂得的时 候,可要┅┅保重点。珠,你明白妈的意思吗?」美珠当时垂低头,不敢接触母亲的眼光,这可说是她十七岁女以来最羞的一次。昨晚,她和华哥又失望了,马华越 是急躁,就越是结束得快。夜里他们一连做了三次,因为华哥的乱冲乱撞,事後,却教美珠感到下体有点红肿了,幸好睡醒了一觉,才退了肿,但她却必须要把泄满 斑痕淫渍的床单换过。
所以这时当美珠听到华哥说他有把握时,亦不期然心中一荡。娇羞中,美珠对他斜抛了饱孕风情的一眼。「珠,你猜得出这是甚麽吗?」马华 兴致勃勃的问她。「我不猜!」美珠撤娇地扭着腰说。看着她浑圆翘挺的臀部,马华不能控制内心的激动,一手摸捏着她,同时附耳对她说∶「珠,还是很有用的药 酒,保证┅┅」「唔┅┅不准你喝酒的!喝了酒,你就会乱性啦!」「这种酒是不同的!我刚才去见做中医的九叔,告诉了他我们的事,他就给我这种酒,说是 ┅┅」「要死啦你!」美珠着急地顿足说∶「你把我们这种事也对人家说,要是传了开去┅┅」「不要慌!九叔平时跟我最是合得来,他当作长辈一样地教我,当然 不会说出去的。珠妹,你放心啦!」马华看着她那副羞态,更忍不住一手扪住她高高的胸脯。美珠低叫了一声,急忙闪开身去,又悄悄地低骂了他两声。打从婚後第 二晚开始,翁姑便回来宿在家里,小俩口开始真正尝到「一板之隔」的滋味。夜里,他们在床上的活动,确像做小偷似的提心吊胆。
今晚,临上床时,马华喝过了那 「妙酒」,依照那位「老叔父」的指示,一小瓶分作两次喝,份量也有三、四两左右,平时马华爱喝米酒,每次都是喝一饭碗的。翁姑已经入房就寝,美珠特意把衣 服留到夜晚才洗,就是要等他们入了睡之後,然後她才回房与华哥上床,如此便可以避免被翁姑看到的尴尬时刻。
这个小市区,也像乡下人一样早睡早起,没有甚麽 夜生活的。那时,因为接收困难的关系,马家连电视机也没有装的,夏天的晚上,各人乘一会凉,闲谈一下,大概十点钟过後,到处巳是寂静一片的了。现在是晚上 十点半钟了,美珠把几件衣服,用塑胶盆盛着,拿到门前的竹架去晾上。快要晾好时,穿了拖鞋的马华,蹑手蹑足地走到她身边,轻轻地唤她一声。
美珠回头睐着丈 夫,马华脸上略红,眼中闪闪发着光。远处的路灯很微弱,她也能发觉马华神态有异,那一阵阵酒气嗅进鼻子里,顿时令她想起了在厨房的谈话。这一想,又使她情 怀荡漾,胸臆中有一丝丝热气麻了上来。「珠妹┅┅」马华低唤着,四顾小巷无人,他一下子拉住美珠的手,带到他的小腹下。那儿像突起了一根棍子来。不!应该 说是像一根烧红了的炭条似的,因为是那麽烫热,又是那麽地硬胀。
美珠的手本能地缩回去,就连脖子亦是红透了。「你坏!」轻斥了他一声,美珠急忙把晾好衣服 的长竹架上了木架,弯腰拾起塑胶盆,不想马华竟然用冲动的前身来碰她的屁股。她回头瞪他一眼,急步跑入屋里,在厅间才把脚步放轻了┅┅那张大床,在他们双 方都小心翼翼的情形下,上床时幸好并未发出剌耳的杂音。只是,小两口还是尽量抑制着,当确实需要说话的时候,就把嘴唇凑向对方的耳朵,用沙沙的低声来说。
由於隔了一块薄木板就是两位老人家,间隔的木板又不到一丈高,上面又留有空位作通风用的,他们只好熄了灯。马华却坚持,不熄那盏床头的小灯,要留着点微弱 的灯光,来争取他视觉的享受。马华一面将手钻入美珠的睡衣底下,揉抚着美珠凹凸有致的香肌玉肤,一边对她耳语∶「珠妹,脱了它┅┅我们全脱光!」美珠一个 劲儿地摇头,马华捏弄她的乳头,使她既羞涩、又受用,当他把她的乳蒂轻摇起来时,她的鸡头软肉就颤巍巍的振荡着,使她不禁紧紧地阖了眼,止不住细喘咻咻起 来。「我们都脱光吧!」马华又说∶「你不想我们快点成功麽?珠!」「羞死我了┅┅」美珠用牙齿夹住他的耳朵说。「不用羞,我们是夫妇啊!」马华退出手来, 逐粒解脱美珠睡衣上的钮扣,她也实在没办法,因为当她一挣扎起来,大床就会「吱吱」的响,她无奈,只得任令他把自已的睡衣剥开,衣襟摊开在两旁。今晚她没 有御奶罩,一双软滑、雪白、高挺的乳房,香喷喷地呈露在马华眼前。马华侧身含住美珠的一颗小豆子,急忙把自己的两条裤子卸了下去,同时又教美珠碰触他。
美 珠软软的照做了,但是心房却卜卜地狂跳着,它是如假包换的热炭,真不能想像,自己那麽狭窄的小窝,如何能容纳得下这麽粗壮的东西?马华习惯赤膊做工,故此 晒得铜皮铁骨的,胸膛既结实,手臂又强壮,手掌也粗糙得很,跟达西那种文弱书生的外型完全不同。当他用动作叫美珠以更多的热情对付他,美珠温柔地为他套动 着,手心里,除了强劲与燠热的感觉之外,更有一点儿湿润的了。而美珠自己,也觉得两腿之中忽然泛起一股潮湿,先是丝丝的痒、阵阵的麻,随後更有些黏黏滑滑 的液汁流出,把她的底裤也黏在她臀缝中。耳畔是马华混浊的喘息,他沙沙的说∶「珠妹,今晚保证行!」美珠只能一寸一寸地把臀部抬起,好让华哥为自己剥去裤 子。
马华的脸离开了她的乳房,美珠的岭上双梅,虽巳是娇艳欲滴,但更吸引马华视线的,却是她那肿胀的蜜桃儿。桃儿缀满了茸茸,乌亮、松曲而又柔软,马华轻 轻地摸挲着,逗得美珠腰儿不停地蠕动。同样,她并未忘记那块白毛巾,为了铺展它,美珠必须挺起下身,那使她的美妙桃儿更为突出,马华的脸也移了下去。床又 响了,马华却顾不得了,一定要吻她一次才甘心,这是教美珠羞得要命的。当马华焦灼的嘴唇吻到她的茸茸上,她几乎又要哼了出来,还是及时拿牙齿咬紧了下唇, 才能忍得住。
然而,马华贪心不足,又把美珠的大腿分了开来,他看到最美妙的桃源景色,人便更狂了,就真像小狗一样,伸出舌头来舐她。美珠那娇嫩的肉体是最 敏感的,马华这一舐,真教美珠灵魂出窍,无法不从鼻孔哼出声来,一双手,则是死死的掩住她自己、挡着他。马华很快腾起身来,像一团烈火似的压着她,一双手 仍留在她那里,却是粗鲁地挑开她的手,紧接着,他的热炭便往她热烘烘的火炉送过来。
「珠妹,帮帮我!」他沉声央求着。美珠已陷入半昏迷的境界,他的胸脯压 得她粉乳欲溶,他小腹下方浓密粗硬的毛发,却又轧得她浑身发抖。但她鼓起勇气协助他,顾不了羞耻,只因欲焰狂燃中,她也非常需要他的突破与充实。这是她领 略痛苦和快乐的紧张时刻!她,期待的把腿子张开、支起来,让他陷落着、烫贴着她充满青春热血的一处。美珠的手指触到自己敏感的一点,她淋痹、快活,心内一 阵阵激情涌动,终於,她的两只手指张开来了,她渴望的小嘴巳经是嗷嗷待哺。
马华把下体钻在她两指之间,向她投了询问的一瞥,见她阖紧眼睛,只好又问她∶ 「珠,对了吗?」「唔!」马华立即激烈地推进了,这次是异常地准确,美珠像给小虫咬噬着似的,他冲突了一次又一次,她从眼缝中看他,只见他一头大汗的,她 又不禁担心,恐怕┅┅忽然,美珠感到空前剧痛,几乎要脱口叫嚷出来,但马华迅即封住她嘴唇,他用手扶助着进攻的武器,坚定地逼压、推进,美珠额前也冒汗 了,小腹本能地抽搐着。
他推入一点,再鼓劲,美珠骤然觉得有一团烈火卷进体内来,疼痛中又有点酸淋,而她发抖着,不由自主地退避着,幸好马华并未畏缩,仍 是生气虎虎的攻陷她。很快,他节节寸进,那突如其来被完全包藏的异感,亦使他喉咙中透出痛快的呜咽。这是百分之百的成功!他完全进驻,给妻子由顶至踵窝藏 着,为了这万分快意的感觉,他必须煞住去势,好好慢慢领略其中的温馨滋味。於是,马华静伏着,一手紧紧围住美珠的脖子,另一手则是好奇地摸索、求证。到他 证实的确是奏功的时侯,一脸狂喜的他,又带了美珠的手,教她也分享这一份乐趣。美珠既好奇,也着实需要真切的证明,她身体像是麻木了一样,只是热、胀、充 塞和重压,那是使她不能置信的,可是,当她知道了这是事实的时侯,她快乐得流出了眼泪。
马华连忙吻着她的耳朵说∶「珠妹,我爱你!」「我更┅┅加爱你!华 哥。」美珠不由地抽泣起来,想起达西的阴谋诡计,她实在万分惭愧,但她也庆幸自己并未上当。这是多麽甜蜜的时刻,幸而,她拿定主意要把这宝贵的东西献给华 哥,不然的话,在洞房花烛那夜,便给华哥发觉她不是处女,她也许无面目再生存下去了。
「珠妹,你痛吗?」马华又问。美珠点点头,很快又摇头,手指往马华坚 实的背上轻捏着,後来又移到他的臀尖,终於再一次摸着他和自己连结的一处,她感到满心喜悦、满心的幸福┅┅靠了那种酒,马华坚持了十五分钟。当他一上一下 活动着,探击着美珠奥秘的身体时,她领受有生以来第一次的痛痒相交的异感。不能说是好受的,但是,心理上的满足,却是盖过了一切痛苦。到了清晨,马华首先 醒来,在晨光曦微之中,他又把美珠脱光,坚实的身体重入温柔乡,这样才能证实夜里的成功并不是做梦。
美珠也开始懂得一点儿技巧了,在他完全陷入的时侯,她 用两条腿交扣着他的腰,这样双方就再也不容易脱节,并且有着最密切、最销魂的烫贴与磨擦。最快乐的时侯,她咬着他的肩头,一连串的叫着「华哥」┅┅打从第 六天开始,马华就回复到石矿场上班了。白天,他在石矿场里卖力工作,流血流汗,晚上回到家里,已经是疲惫不堪的了。
可是他一到上床的时候,却又精神抖擞、 龙精虎猛,往往弄得美珠要扯着他耳朵向他求饶的。婚後的半个月内,他每晚至少要来两次,有时美珠晨早醒来时,又发觉华哥正扒开她的衣服,像贪嘴的孩子般, 不断吮吸她的乳房,直逗得她也忍不住,要华哥把他那根热炭藏到她身体里去的。即使是,当她来了「例假」的日子,马华一样兴致勃勃,向她摸上摸下的。
那种摸 法,很容易又惹起他的欲火,那时,他就叫美珠用手为他解决,一边吮着她的乳蒂,舐着她膨胀的肉团,就那样叫她手不停挥,直到他获得发泄为止。从马华的表 现,是足以推翻达西对他的诬蔑的,达西说华哥不解风情,是一只蛮牛、是粗胚,那只是他嫉妒华哥的强壮。
体力充沛,马华的确是一只牛,一只可爱的牛牛啊!美 珠的真正性欲,是给华哥引发出来的,拿真正的深入、缠绵做爱,跟过去她和达西那种合起腿来,乱挺一番的体外摩擦情形此较,她只会觉得幼稚和可笑!当然,华 哥不会油嘴滑舌,他有时也发她脾气,比如在床上,如果她不合作的话,他会很不高兴的用粗话低声骂她。而她的不合作并非真的,只是害臊,还想保全女人的矜 持,总不能心里想甚麽就做甚麽罢!那不是像母狗一样淫荡吗?
但是,对劳苦的人们来说,粗话是司空听惯的了,她不会因此而对华哥不满的,而且在交合时,听听 粗话,反更能挑起性趣呢!在乡村中,以及这些小镇里,丈夫骂老婆,亦根本不算一回事的,有甚麽事情,比得上他们新婚燕尔的快乐呢?只是,美珠在担心地计算 着,两个月的时限快要过去了,她和华哥,就得在如胶似漆的情形下忍痛分手。为此,美珠也曾向马华暗示过,想叫华哥带她一起出去居住及陪伴他。可是,马华却 坚决地表明他的态度∶第一、双亲年纪老迈,必须要有美珠留在家中侍奉他们。第二、城市的生活程度高,租一个起码的房间也得二、三千块,衣食住行样样都不能 省,两口子生活所需,将会耗去他大半的薪金,那麽他的债项几时才能清偿?像一切温驯的女人一样,美珠只好死了这条心,依从丈夫的主意了。
(五)美 珠眼圈红红的,为丈夫挽了手提箱,在农历七月中旬,把他送到了渡轮码头。一同送船的,还有美珠的翁姑和父母。在码头的候船室前,美珠偎着丈夫的时侯,她就 忍不住在掉眼泪,想跟马华多说一点体己话,也因喉咙的哽咽而说不来的。「你放心,珠妹!我一切会很好的。」马华在双亲和岳父母面前,也拼命遏制着对娇妻的 依恋之情,在强充硬汉,而且,亦不大好意思对美珠太情热,只得细声地对她说。
「对了,」家姑也这样慰解美珠∶「阿华一去到住定了宿舍,就会打电话回来告诉 你,那时你就可以过香港同阿华玩几天。而且,每个月阿华都会回来一、两次探望我们的,大家不是时时可以见面了吗?」「八月十五中秋节,是公众假期,我一定 会回来的!」马华拍拍美珠的肩头说。美珠拿一双泪眼,望着华哥,心里在想着。结婚两个月来,马华的确消瘦多了,也许是因为他俩贪「玩」、也许是为了还债, 马华工作得特别卖力的缘故。当他去了石澳,住在矿场的宿舍里,又是只得个「孤家寡人」,那种日子多麽难过?他的性欲,又是那麽旺盛的,那时候,没有她在他 身边,马华会不会在忍无可忍的时候,去找那种下流的女人发泄?甚至会爱上另一个女人?
虽然华哥早就对她发过誓的了∶决不会移情别恋,也决不会把金钱浪掷在 妓女的身上,他要尽早还清债务,积下一点钱,那麽,他俩才终有一天能团叙在一起的。载着华哥的船,终於在汽笛声中驶出码头了。两个月来,这个朝夕与她厮守 的男人,终於离她而去,那一种落寞与伤感,使美珠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,只是哭,不断的哭┅┅回家时,美珠先随父母回娘家,因为母亲有话要跟她说。
「珠,那 个带娣有没有上门找过你?」毋女俩站在後园,母亲冷不防这样问她。「这┅┅有的。」美珠据实说了。事实上,带娣就住在和她家只隔两条街,有空就常常来她处 串门子,即使没有上门,有时上街市买菜的时候,她们也会经常碰面的,她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。「珠,你以後还是与她少接近的好。」母亲说∶「带娣这个人,不 是个正经的女孩子。过去阿华在家,还不怎麽样,现在阿华出了门了,剩下你和两个老人家,如果带娣还上门找你,即使妈不担心你,你家公和家婆也会担心她会把 你带坏的!」听了这番话,美珠脑海之中,马上闪现出带娣和药材店太子爷那次在山上的情景,但是带娣是自己的好朋友,总不能不为她辩护一番。「你不用再说 了。」母亲听不了两句,便武断地说∶「总之带娣不正派,要是她是个正派的女孩子,就不会同时跟几个男人拍拖了,而且还打扮得像飞女似的,经常演胸露臂,人 们都在背後说她的闲话,还说她已经不是女仔了,你说这多羞家?」「妈,我又不识她的朋友,只是寂寞的时侯,有个谈得来的姐妹总是好的。故此我们才┅┅」 「珠!为了让阿华安心做工,你就要捱一下,寂寞一点算甚麽?又不会死人的!」母亲说得很凌厉,倒把美珠抢白得又要流出眼泪。母亲这才好言相劝,叫她回去不 要在翁姑面前哭哭啼啼,否则,人家会怪她只贪恋闰房快乐,没男人就过不了日子,这同样也是十分「羞家」的事情。但当美珠回家时,就在街口碰上了英文名叫戴 安娜的带娣。
戴安娜也知道她去送完船,很是同情的说了几句安慰她的话,使美珠非常感激。不管母亲怎麽样说,她和戴安娜的友谊是不会变的,每个人都有自己做 人的宗旨,假定她要坏,亦无须戴安娜「带」坏她,她早已「坏」过了;而美珠早已拿定主意,从此一条心守着华哥,永不会对他不住的。「你做好了家务,有空的 时候,我来找你一起上山打柴好不好?」戴安娜这样建议。「还说打柴呢!」美珠给她逗得暗暗发笑∶「如果你又是约了男人上去,我还不是只好走开?」「说正经 的!」戴安娜说∶「有些话,平日不大方便跟你说,还是等上到山上才问你!」「甚麽话?」「在这里,即使我向你问出来,你也不会说的。美珠,明天吃过早饭就 去打柴,好不好?」美珠也觉得华哥一走,自己像失魂落魄似的,委实需要和这个知己朋友说点体己话,结果便点头说好。
在房中,美珠收拾华哥的东西,想起夜来 的情景,她又是面色情五月天跳,又是悲戚流泪。尤其是,当她从床底下把那条沾满了硬块的毛巾拿出来,准备偷偷洗涤的时侯,手中碰到那些像乾结了的桨糊似的 东西,她更情不自禁的倒身在床,伏在绣花枕头上啜泣。昨晚,马华为了要珍惜这临别的一夜,特地又跑过去向九叔要了一点药酒回来,上床前就喝过了。
美珠给他 收拾好行装的时候,已经很夜,他叫她快点去洗澡,快点返房。一看他面红如火的样子,再看到那个空瓶子,她便知华哥的意图了,而她自己,也委实贪恋这「临别 秋波」的唷!故此,浴後的她,特意把陪嫁的香水拿出来,洒了一点在身上。华哥一嗅到这种香水,就已忍禁不往,当把她脱到赤条条的时候,简直是疯狂了似的。 美珠也特别兴奋,给他摸了几下子,便觉得好像忍不住想要撒尿似的,完全失去自制了,只想华哥快点弄进来。她是第一次主动的捉摸他,将他热轰轰的身体拿来把 玩,并且急切带它到它最需要去的地方。这样,马华是初次领略到妻子的「大胆作风」,这是令他感到份外刺激的。
而马华的进入,也比平时更加顺利,美珠渴望的 东西,就像一口烧红了的热锅似的,一当他进驻之时,美珠也不顾得羞涩,不断把她高高的地方挺动起来,幸好他喝过「妙酒」,否则,美珠空前热烈的迎合,准把 他迅即溶掉的。他们如火如荼的拥吻着,互相揉搓着对方的身体,直摸到彼此最秘密的角落去,谁也不肯让对方逞强,就像展开竞赛似的。但是在马华坚强有力的撞 击下,胜负很快就分出∶负的一方当然是美珠!她觉得,以前他还未到达过的地方,现在都给他撞进去了;过去,她不知在她外边也有一个令她非常紧张和快活的小 东西,现在,却给他好奇而贪婪的手指所触发起来,而教她猛然恍悟了。
当她一阵阵地颤抖,不断排出水份的时候,那美妙的感觉,委实令美珠昏迷了似的,只会用 两手两腿围绕着强壮的华哥,死死的缠住他,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!後来,马华退落床,站在床前地上,让美珠的屁股搁在床缘处,提起美珠的腿子架上他的肩膀上 来爱她。那是她从未试过的,她已周身瘫痪了,但华哥,彷佛有着用不完的气力。那炙灼的身体也像永远不肯低头似的,但是他已一头大汗了,还像人家推车一样的 摆布她。马华不但拚命地推、狠狠的撞,而且又弯腰亲吻她的乳房。在快乐的时候,不单止美珠那里在溢水,就连她这两个小蜜瓜也像灌满了水似的,又挺又胀,也 比平时更耐不住痒。马华的嘴热而潮湿,当他吻着、啜着,美珠就一阵阵的麻了起来,不由自主地把屁股向他掀上去。
结果,她很快就垮了,就像全身的每一根骨头 都给抽了出来,软得她好似湿透水的糯米粉团一样,再给马华爬上床紧紧地压住,使她差点儿气绝过去。但马华还未完呢!他咬着她的耳朵,问她快活不?是不是从 未有过这样的快活过?还问她是否有「高潮」?美珠怎样回答好呢?只好爱惜地,用一双手给马华抹去背脊的汗水,并且用舌尖去舐他脖子上的汗。马华又说非常爱 她,有她这麽温柔的妻子,使他万分满意!「珠,这种酒好犀利的!我看今次准能玩足一个钟头呢!」他得意地对她耳语。美珠一听,真是吓得魂 飞魄散,如今回想起来,真不知道那一个钟头是怎麽过的?只是马华忘了形,弄得大床很响,她要制止也制止不来,她又听到家公的咳杖声,怀疑老人家是给他们吵 醒的。後来华哥更坏了,竟然自己仰面睡在床上,像蛮牛那样地抄起一只角,叫她跨坐下去。
美珠争持了一回才试着做,居然能够把它收藏起来,简直连她自己也不 相信。华哥又教她像骑马一样颠着身子,她实在没劲,他就捧起她,把她抛上抛落的。谁知道,美珠那里忽然发出像放屁般奇怪的声音,吓得她又不敢太用力太快 了。只是华哥疯起来,甚麽也不管,把她抛得越来越快,美珠拼命咬住下唇,才忍住没有叫出声来,只能软软的伏在华哥胸膛上,直到她真的昏迷过去。
後来的情 形,也就不知怎样了结的了?正因为夜里太疯狂,今天早上醒来的时侯,华哥还想再来的时候,却是有心无力了,只是把美珠全身吻了一遍,又用手指探入她下体 内,像掏挖东西似的,但美珠的感觉,总是不如用真正的家伙来得舒服;直到美珠春水长流、不能自控时,家姑就拍门叫他们起床了┅┅母亲殷殷的嘱咐,叫美珠不 可再哭哭啼啼,可是,想起这些欢乐,想到以後好像「守生寡」的日子,一、两个月才能跟华哥见一次面,二、三十天才能再给华哥插弄一次,她又怎能不哭?难 道,一个结了婚的女人,只要流露出对丈夫的依恋,就是一件「羞家」的事吗?难道,她必须要像尼姑一样,要抑制她生理上的需要不成?结婚前,对这种需要,美 珠还不怎麽强烈,但是,吃过了人生的「禁果」以後,她是截然不同的了,况且这「禁果」真是很好吃的呢!
她需要丈夫、需要闺房的欢乐、需要性!然而,现在才 只是七月中,几时才能捱到中秋节?「家嫂!出来吧!我们去饮茶了。」忽然,家姑在外边,隔着一道门?对她说话。美珠手忙脚乱,赶快把那块脏毛巾扔入床底 下,用枕巾抹着眼泪说∶「我不饿的,妈!你和阿爸去吧!我看门好了。」「来吧!今天吃饭吃得早┅┅」家姑掀开门?走进房中,一眼见到她泪痕满面,微微一 愕,随即带笑说∶「家嫂,别伤心了。」美珠垂头坐在床边,幽声说∶「你们去吧!妈!」老人家又对她说了几句话,见她眼盖也浮肿了,想来她也不好意思这样子 出去见人,只好不再勉强她,和老伴一道出了门。
听到大门关上,美珠蹩得浑身发抖的倒在床上,更是涕泪滂沱了┅┅到她泪止了,而鼻子却又黏塞着时,勉强提起 精神站起来,换去这件湿了泪水的裙子,改穿恤衫西裤,把华哥留下的睡衣裤拿到厨房去洗,当然那块毛巾也得洗乾净,而且得收起来,也许,真的要到中秋节才再 用得着的了。忽然,门前有异声传来,谁来敲门呢?不!那是敲窗子的声音,这里治安素来良好,有人在家中,大门是不用关闭的,翁姑出门时也只是虚掩着,门边 的那口窗子是开着的。美珠望过去,看到人影闪过,一个声音低唤着∶「玛莉,是我!」这个称呼,像一股电流直袭美珠的心窝,令她不期然全身一阵发抖起来,眼 也瞪直了。只见窗口中,出现了达西的面孔,他虽架着阔大的太阳眼镜,但是,美珠对他印象那麽深刻,一眼就认出是他,而且除了他,还有谁会用英文名来叫她 呢?
「啊┅┅你快走,走!」一下子,美珠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,急急地挥手低斥他。「玛莉,我爱你!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,我有东西┅┅」达西说得颤抖着嘴 唇。美珠马上喝止他∶「你疯了?你跑上门来是想我死!走呀!快走!」「玛莉!」「我不会客气的!我从来也不认识你!」美珠急得又要哭,她冲到门边,急忙把 大门闩紧。
达西在窗口苦苦哀求说∶「玛莉,我要你出来与我见次面!我爱你!这都是我这两个月来每天写给你的信!你看过就知我是多麽的爱你!」接着,「拍」 的一声,他从窗口扔入来一包东西。美珠疯狂的顺手就抓起一个茶杯,拼命朝窗口掷去,茶杯正中铁窗柱,反击落地,碎片溅开了整个厅子。
窗口的达西不见了,地 上的那包东西,是散开的报纸和一叠信纸,上面都写满了字。美珠从窗口处张望,不见了达西,但很快听到巷口关上车门的声响,接着马达声响起,由近去远,她才 松了一口气。紧接下来的,她把那包东西拾起,跑入厨房里,把灶台上的铁镬移开,才把那叠信抖开掷入灶里,立即擦着火柴,一把火烧掉了它。她暗暗祈祷,但愿 刚才的一切,巷子里没人见到,也没人听见┅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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